《金證研》南方資本中心 羅九/作者 南江/風控

2023年1月1日前夕，北交所發布了一系列業務指南和監管指引，進一步明確了紀律處分量化指標和裁量尺度，提高了監管透明度。回顧2022年全年，北交所共對上市公司（或擬上市公司）及相關責任主體采取了69次自律監管措施，其中包括信息披露違規、減持預披露違規、敏感期交易等問題。

(資料圖)

而此番上市，浙江艾能聚光伏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艾能聚”）披露的電池片產能產量數據與環評文件矛盾，其還因其電池片主要原材料正銀、背銀等的單位耗用量逐年降低遭問詢。艾能聚對此解釋稱，系因產品設計及生產工藝優化所致。研究發現，艾能聚披露的正銀、背銀單位耗用量也與環評文件披露的數據對壘，且明顯“低于”環評數據。雪上加霜的是，艾能聚披露的其對客戶應收賬款余額，出現與客戶披露的數據對不上的情形。至此，艾能聚的信披質量能否經得起推敲？

一、電池片產能產量與環評矛盾，“缺口”或超千萬片

信息披露是上市公司的基本義務，上市公司應當與投資者之間保持良好的信息交互關系。而艾能聚披露的電池片產能產量數據與環評矛盾，艾能聚財務數據真實性或該打上“問號”。

1.1 稱其電池片2017年產量超八千萬元片，2018-2019年產量分別超九千萬片

據艾能聚2020年6月22日簽署的招股說明書（即艾能聚此前申請在創業板上市時遞交的招股書，以下簡稱“創業板招股書”），2017-2018年，艾能聚電池片的產能分別為8,373.2萬片、9,819.6萬片，產量分別為8,213.64萬片、9,258.6萬片，產能利用率分別為98.09%、94.29%。

據艾能聚2023年2月6日簽署的招股說明書（以下簡稱“招股書”），2019-2021年以及2022上半年，艾能聚電池片的產能分別為10,484.2萬片、8,626.8萬片、10,902萬片、5,214萬片，產量分別為9,867.76萬片、7,833.43萬片、10,055.87萬片、4,723.97萬片，產能利用率分別為94.12%、90.8%、92.24%、90.6%。

此外，創業板招股書、招股書顯示，2017-2018年以及2019-2021年以及2022上半年，艾能聚電池片的銷量分別為7,885.43萬片、8,525.71萬片、8,756.89萬片、7,650.69萬片、7,935.7萬片、4,450.99萬片，產銷率分別為96%、92.08%、88.74%、100.3%、98.86%、98.03%。

1.2 2017年10月艾能聚擬擴增電池片產能，擴增前產能為7,878萬片/年

據海鹽縣政府公開信息，2017年11月1日，艾能聚的《年產360MW光伏電池片生產線技改及新增年產260MW光伏電池片生產線項目（以下簡稱“電池片擴產項目”）環境影響報告》（以下簡稱“電池片擴產項目環評報告”）獲受理，該環評報告的編制日期為2017年10月。

電池片擴產項目環評報告披露，艾能聚擬投資22,976萬元，在海鹽縣澉浦鎮六里集鎮翠屏路北側，即艾能聚現有綜合車間內，對現有6條電池片生產線技改，技改完成后新增40MW/a，同時新增2條雙軌電池片生產線，產能為260MW/a。

項目投建前，艾能聚全廠年產360MW太陽能電池片。項目建成投產后，艾能聚新增年產300MW電池片，全廠年產660MW電池片。其中，360MW和660MW太陽能電池片對應的電池片數量分別為7,878萬片、14,427萬片。

據創業板招股書，截至2019年末，艾能聚僅擁有一處房屋所有權，房產坐落于澉浦鎮六里村，面積為17,277.22平方米，規劃用途為工業，產權號為浙（2018）海鹽縣不動產權第0012323號。此外，除了租賃用作職工宿舍與食堂的生活用房，租賃用于建設污水池的土地，以及租賃用于建設分布式光伏電站項目的屋頂外，艾能聚不存在其他房屋租賃。

招股書也顯示，截至招股書簽署日2023年2月6日，艾能聚也僅擁有前述產權號為“浙（2018）海鹽縣不動產權第0012323號”的房屋所有權，該自有房產用于生產經營。且除了租賃用作職工宿舍與食堂的生活用房，租賃用于建設污水池的土地，以及租賃用于建設分布式光伏電站項目的屋頂外，艾能聚不存在其他房屋租賃。

也就是說，艾能聚或僅擁有位于澉浦鎮六里村的一處廠房。

需要指出的是，通過地圖軟件搜索艾能聚在澉浦鎮的位置可知，艾能聚位于澉浦鎮翠屏路北側，與招股書披露艾能聚位于澉浦鎮六里村的廠房、前述環評報告中提及的艾能聚位于澉浦鎮翠屏路北側的廠房，均為同一處地址。

即2017年10月，艾能聚擬將其電池片產能由7,878萬片擴產至14,427萬片。

1.3 上述項目2020年竣工驗收，電池片產能最終擴增至8,751萬片/年

據生態環境公示網發布的艾能聚2021年7月編制的《浙江艾能聚光伏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年產360MW光伏電池片生產線技改及新增年產260MW光伏電池片生產線項目階段性竣工環境保護驗收監測報告》（以下簡稱“電池片擴產項目驗收報告”），電池片擴產項目原擬在艾能聚位于浙江省嘉興市海鹽縣澉浦鎮六里集鎮翠屏路北側的現有綜合車間內，對現有6條電池片生產線進行技改改造，技改完成后新增40MW/a；同時新增2條雙軌電池片生產線，產能為260MW/a，共新增年產300MW太陽能電池片，項目建成投產后，全廠形成年產660MW/a電池片的生產能力。

其中，電池片擴產項目的開工建設時間為2017年11月，竣工時間為2020年1月，排污許可證申領時間為2020年7月9日，驗收時間為2020年4月-2021年6月。截至驗收報告編制日2021年7月，6條技改生產線已建設完成，其中背鈍化、PECVD法制背膜、背面激光開槽生產環節及兩條雙軌電池片生產線尚未實施。

即電池片擴產項目僅對艾能聚原有6條生產線進行技改，電池片產能新增40MW/a，技改后全廠電池片產能為400MW/a，對應的電池片產能為8,751萬片/年。

也即是說，截至2020年1月電池片擴產項目竣工前，艾能聚的電池片產能為7,878萬片，電池片擴產項目竣工后，艾能聚的電池片產能擴增至8,751萬片/年。此外，2020年1月至驗收報告編制日2021年7月，艾能聚的電池片產能均為8,751萬片/年。

1.4 招股說明書披露產量較環評產能多出數千萬片，對應產值或高達1.45億元

而創業板招股書、招股書卻稱，2017-2019年，艾能聚的電池片產能分別為8,373.2萬片、9,819.6萬片、10,484.2萬片，產量分別為8,213.64萬片、9,258.6萬片、10,484.2萬片，產能利用率分別為98.09%、94.29%、94.12%。

可見，按照電池片擴產項目環評報告及驗收報告披露的數據，2020年前艾能聚的電池片產能為7,878萬片，即艾能聚兩版招股說明書披露的電池片產能及產量，均高于環評披露的產能數據，其中，艾能聚電池片產量較之其環評披露的產能多出335.64萬片、1,380.6萬片、1,989.76萬片，合計3,706萬片。

據創業板招股書、招股書，2017-2019年，艾能聚的電池片的銷售單價分別為6.41元/片、4.21元/片、3.26元/片。

若以同期艾能聚電池片銷售單價測算，2017-2019，艾能聚兩版招股說明書披露的數據，較之環評披露產能多出的產量所對應的產值，或分別為2,151.45萬元、5,812.33萬元、6,486.62萬元，合計為14,450.4萬元。

值得一提的是，據創業板招股書、招股書，2017-2019年，艾能聚電池片銷量分別為7,885.43萬片、8,525.71萬片、8,756.89萬片，銷售額分別為5.05億元、3.59億元、2.85億元。

簡而言之，2017-2019年，艾能聚招股說明書披露的電池片產能產量數據與環評文件披露數據“打架”，且招股說明書披露的產能產量數據或遠超環評官宣產能。其中，艾能聚招股說明書披露電池片產量較環評產能多出數千萬片，對應產值或高達1.45億元。至此，艾能聚招股說明書所披露的銷量及營收數據真實性又幾何？

二、原材料耗用量逐年降低遭問詢，相較官宣數據或“縮水”

數據羅生門，仍在繼續。關于艾能聚2017-2021年的正銀、背銀單位耗用量，艾能聚的環評文件披露的數據也與招股說明書存在“出入”。

2.1 2019-2021年，正銀的單位耗用量由0.91kg/萬片降低至0.7kg/萬片

據招股書，艾能聚主要產品晶硅太陽能電池片（即電池片）主要原材料包括硅片、正銀、背銀、鋁漿等。2019-2021年以及2022年上半年，艾能聚正銀采購金額分別為3,637.8萬元、2,851.31萬元、3,548.99萬元、1,323.51萬元，采購量分別為8,621.93kg、6,374.62 kg、7,167 kg、2,860 kg。

據《關于浙江艾能聚光伏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公開發行股票并在北交所上市申請文件的第二輪審核問詢函的回復》（以下簡稱“二輪問詢回復”），2019-2021年以及2022年上半年，艾能聚電池片的正銀單位耗用量分別為0.91kg/萬片、0.8 kg/萬片、0.7 kg/萬片、0.66 kg/萬片。

2.2 2019-2021年，背銀的單位耗用量則由0.31kg/萬片降低至0.24kg/萬片

另一主要原材料背銀方面，招股書披露，2019-2021年以及2022年上半年，艾能聚的背銀采購金額分別為665.84萬元、557.49萬元、580.32萬元、237.43萬元，采購量分別為2,934 kg、2,256 kg、2,426 kg、1,022 kg。

據二輪問詢回復，2019-2021年以及2022年上半年，艾能聚電池片的背銀單位耗用量分別為0.31 kg/萬片、0.28 kg/萬片、0.24 kg/萬片、0.23 kg/萬片。

2.3 正銀背銀單位耗用量降低遭問詢，解釋稱因產品設計及生產工藝優化所致

據《關于浙江艾能聚光伏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公開發行股票并在北交所上市申請文件的審核問詢函的回復》（以下簡稱“首輪問詢回復”），北京證券交易所要求艾能聚，說明硅片、銀漿等原材料的采購和耗用情況，各期耗用量與產品產量是否匹配。

對此，艾能聚答復，報告期各期耗用的主要原材料與產量相匹配，耗用產出比較穩定，硅片耗用比例基本在1：1，正銀和背銀報告期內單耗逐年下降主要系公司優化網板所致。

上述首輪問詢答復或未能消除監管層疑慮。

在二輪問詢回復中，北京證券交易所再次要求艾能聚，結合艾能聚產品設計、結構變化、生產工藝應用情況等，進一步分析報告期各期正銀、背銀單位 耗用量持續下降的合理性，與艾能聚研發投入和研發成果等是否匹配。

對此，艾能聚回復稱，在正銀耗用方面，艾能聚一方面通過將主柵由實心改為鏤空，減小主柵寬度，減少副柵根數及副柵寬度等措施減少正銀覆蓋面積，以減少正銀的單位耗用量；另一面通過提升網版印刷性能，提升副柵燒結塑型等措施，來減少正銀的單位耗用量。在背銀耗用方面，艾能聚表示其通過減小主柵寬度，減少背銀覆蓋面積，從而減少背銀的單位耗用量。

由此，艾能聚稱，艾能聚多年來持續對正銀、背銀單位耗用量進行持續研發優化，以達到降本增效的目的。報告期各期，艾能聚電池片的正銀、背銀的單位耗用量持續降低，主要受產品設計及生產工藝優化影響，艾能聚通過優化主柵、副柵設計、優化網版等相關設計，減少正銀、背銀的覆蓋面積，使得正銀、背銀的單位耗用量持續降低。艾能聚電池片的正銀、背銀的單位耗用量持續降低與艾能聚研發投入和研發成果匹配。

需要指出的是，艾能聚披露的正銀及背銀的單位耗用量“畸低”于環評披露的數據。

2.4 環評文件顯示，2017-2021年正銀背銀單位耗用量不低于1kg/萬片、0.3kg/萬片

前文提及，電池片擴產項目投建前，艾能聚全廠電池片產能為7,878萬片/年（360MW/年）。項目建成投產后，艾能聚新增年產300MW電池片，全廠電池片產能為14,427萬片/年（660MW/年）。

且電池片擴產項目環評報告還指出，項目投建前艾能聚該廠區現有生產線的正銀年用量為8.749噸/年，背銀年用量為2.551噸/年。項目投建后全廠的正銀年用量預計為16.568噸/年，背銀年用量預計為4.683噸/年。

根據彼時艾能聚全廠電池片產能及正銀、背銀的年用量推算，項目投建前，艾能聚正銀、背銀的單位耗用量或分別為1.11 kg/萬片、0.32 kg/萬片；項目投建后，艾能聚正銀、背銀的預計單位耗用量分別為1.15 kg/萬片、0.32 kg/萬片。

另一面，據艾能聚2021年7月編制的電池片擴產項目驗收報告，電池片擴產項目于2020年1月竣工，于2021年6月完成驗收。截至驗收報告編制日2021年7月，電池片擴產項目僅完成6條技改生產線建設，其中背鈍化、PECVD法制背膜、背面激光開槽生產環節及兩條雙軌電池片生產線尚未實施。技改后，艾能聚全廠的電池片產能為8,751萬片/年（400MW/年）。

而電池片擴產項目驗收報告披露的，艾能聚的正銀、背銀的實際年用量為9.005噸/年、3.036噸/年，由此推算出的艾能聚正銀、背銀的單位耗用量分別為1.03 kg/萬片、0.35 kg/萬片。

即艾能聚環評文件披露的數據顯示，2017-2021年期間，艾能聚電池片的正銀單位耗用量或不低于1kg/萬片，而背銀單位耗用量則不低于0.3kg/萬片。

而艾能聚在招股說明書中稱，2019-2021年，正銀的單位耗用量由0.91kg/萬片降低至0.7kg/萬片，背銀的單位耗用量則由0.31kg/萬片降低至0.24kg/萬片。可見，前述正銀、背銀的單位耗用量，與環評文件披露的數據矛盾，艾能聚披露的財務數據是否真實、可靠？而所披露的原材料正銀、背銀的單位耗用量“低于”環評官宣數據，艾能聚是否存在隱瞞或轉移成本費用的情形？存疑待解。

三、應付賬款余額與供應商“對不上”，艾能聚財務數據真實性或遭拷問

互為矛盾關系者，必有一真一假。研究發現，艾能聚披露的對供應商應付賬款余額與供應商披露的數據對不上，且相關數據差異或非因會計政策變更及差錯更正等影響所致。艾能聚與供應商信披對壘，究竟孰真孰假？

3.1 岐達科技是光伏電站開發運營商，2017-2019年曾是艾能聚電池片客戶

據招股書，光伏產業鏈從上游到下游主要分別為，晶體硅生產、硅錠和硅片生產、晶硅太陽能電池片（即電池片）生產、光伏組件生產、分布式光伏電站開發及服務、分布式光伏電站投資運營及維護等。

其中，光伏組件是光伏發電系統的核心部件，由一定數量的光伏電池片通過導線串并聯連接并加以封裝而成。而電池片，是利用光生伏特效應將太陽的輻射光能通過半導體材料轉化為電能的一種器件。主要應用于太陽能電池組件，最終應用于大型地面集中式光伏電站、工商業屋頂分布式光伏電站和戶用分布式光伏電站。

而艾能聚自成立之初從事晶硅太陽能電池片的研發、生產及銷售，自2016年起在現有業務的基礎上向下游分布式光伏電站業務拓展。截至招股書簽署日2023年2月6日，艾能聚主營業務包括分布式光伏電站投資運營、分布式光伏電站開發及服務、及晶硅太陽能電池片的生產和銷售。

截至2021年，艾能聚的電池片、分布式光伏電站投資運營、分布式光伏電站開發及服務的營業收入分別為20,986.36萬元、8,062.63萬元、2,063.9萬元，占主營業務收入的比例分別為61.8%、23.74%、6.08%。

據創業板招股書及招股書，2017-2019年，浙江岐達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岐達科技”）是艾能聚電池片的前十大客戶，艾能聚向岐達科技銷售電池片的金額分別為275.09萬元、1,142.09萬元、1,152.78萬元。

據招股書，2020-2021年以及2022年上半年，艾能聚對電池片第十大客戶的銷售收入分別為280.24萬元、213.98萬元、199.01萬元，期間電池片前十大客戶中并未包括岐達科技。

在2021年，岐達科技是艾能聚光伏組件的客戶，艾能聚向岐達科技銷售光伏組件的金額為79.3萬元。

據岐達科技2021年報，岐達科技是專業從事分布式光伏電站投資、開發和運營管理的企業，主要通過分布式光伏電站的投資、開發和運營管理獲得收入。2021年，岐達科技的分布式光伏項目開發及運營服務收入、分布式光伏自持電站發電收入分別為2,828.77萬元、1,939.51萬元，占主營業務收入的比重分別為59.32%、40.68%。

即岐達科技是分布式光伏電站開發運營商，曾向艾能聚采購電池片用于其光伏電站建設。

而需要指出的是，隨著艾能聚2016年向下游分布式光伏電站業務拓展，新增分布式光伏電站開發及運營業務后，艾能聚或與其客戶岐達科技成為競爭對手。

而到了2021年，岐達科技變為艾能聚的供應商。

3.2 岐達科技稱艾能聚為其2021年前五客戶之一，對艾能聚銷售收入為874.4萬元

據岐達科技2021年報，2021年，艾能聚是岐達科技的第二大客戶，岐達科技對艾能聚銷售收入為874.4萬元。

據招股書，2021年6月，艾能聚新增分布式光伏電站EPC業務，2021年度已完成3個項目共計4.4MW的并網驗收。EPC英文全稱為Engineering Procurement Construction，即工程總承包，是指公司受業主委托，按照合同約定對工程建設項目的設計、采購、施工、試運行等實行全過程或若干階段的承包。通常公司在總價合同條件下，對其所承包工程的質量、安全、費用和進度進行負責。

據首輪問詢回復，截至2022年6月30日，艾能聚已竣工的EPC項目在施工過程中存在專業工程分包和勞務分包。其中艾能聚將其承包的“海鹽南原電力工程有限責任公司-旅游投資”項目的光伏組件鋪設、光伏系統并網環節，“海鹽南原電力工程有限責任公司-禾運科技”項目的機電工程安裝調試環節，“海鹽南原電力工程有限責任公司-中潤可邦”項目的機電工程安裝調試環節，分包給岐達科技。

即2021年，岐達科技對艾能聚的銷售收入，或來自岐達科技向艾能聚提供工程施工服務產生的收入。

3.3 岐達科技披露的2021年末對艾能聚應收賬款，與艾能聚披露的應付賬款矛盾

據岐達科技2021年報，2021年，岐達科技對艾能聚的應收賬款的期末余額為180.52 萬元，壞賬準備期末余額為5.42萬元。

而據2022年6月28日簽署的招股說明書（以下簡稱“2022年6月版招股書”），2021年，艾能聚應付賬款前五名單位分別為內蒙古上航新能源有限公司、昆山克瑞斯化學品有限公司、浙江晟泰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嘉興兆輝新能源有限公司、嘉善澳邦化工有限公司，艾能聚對上述單位的應付賬款的期末余額分別為758.14萬元、302.18萬元、227.4萬元、163.65萬元、120.86萬元。

據岐達科技2021年報，2021年岐達科技納入合并范圍的子公司共4家，分別為連云港岐達新能源有限公司、海鹽秦達新能源有限公司、至臻太陽能電力有限公司、通遼市崇德太陽能電力有限公司。

不難看出，岐達科技稱其2021年對艾能聚應收賬款期末余額為180.52 萬元，而艾能聚2021年對應付賬款第五名單位的期末余額為120.86萬元，艾能聚披露的2021年應付賬款前五名單位卻未出現岐達科技及其子公司。即艾能聚信披與其供應商岐達科技的信披存在矛盾。

3.4 上述數據差異，或非因會計政策變更及差錯更正等影響所致

據岐達科技2021年報，報告期內，岐達科技不存在會計數據追溯調整或重述情況。在會計政策、會計估計變更或重大會計差錯更正的原因及影響方面，岐達科技自2021年1月1日起財政部于2018年12月7日發布的《企業會計準則第21號——租賃(2018修訂)》(財會[2018]35號，以下簡稱“新租賃準則”)，而首次執行新租賃準則未對合并資產負債表項目的首次執行當年年初賬面價值產生影響。

據2022年6月版招股書，報告期內即2019-2021年，艾能聚的會計政策、估計變更及會計差錯，均未對其2021年采購數據及應付賬款金額產生影響。

也就是說，上述數據差異或非因岐達科技及艾能聚的會計政策變更及差錯更正等影響所致。在此情況下，艾能聚披露的對供應商發岐達科技財務數據，卻與岐達科技披露的數據相互矛盾，艾能聚信息披露是否真實、準確？上述款項是否存在跨期確認的情形？不得而知。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在重重信披疑云的籠罩之下，艾能聚能否贏得資本市場認可？